城外十里坡的风裹挟着霜气,如冰刃般刮过林家族人苍白的面颊。老管家林忠佝偻着腰,咳嗽声在寒风中破碎,像是被霜雪啃噬了肺腑。林辰搀扶着祖母枯瘦的手,指尖触到她因紧张而绷紧的筋骨,仿佛能听见那衰老的躯体在风中颤抖。暮色渐浓,树影婆娑如鬼魅,他强压下喉间的涩意,低声安抚:“祖母,到了王家坞就安全了,王伯父会照看大家。”祖母浑浊的眼珠盯着他腰间那枚星衍玉佩,枯槁的手指微微发抖:“辰儿,你爹……还能回来吗?”少年喉结艰难地滚动,舌尖抵住那句“不知道”的苦涩,最终咽下,换成一句如铁般笃定的话:“会的,我一定救他。”送亲队伍的车辙在暮色里渐浅,碾过泥泞的土路,如一道被泪水浸湿的伤痕。直到最后一辆马车消失在树林后,少年才转身,身影如孤雁般掠过荒原,往青阳城方向疾行。
他没有回到破庙,而是绕到城墙根下——那里矗立着一座黑砖砌成的阴森大牢,如同嵌在城墙上的毒瘤。铁窗透出昏黄的油灯光,仿佛地狱里飘摇的鬼火,狱卒的呵斥声夹杂着锁链碰撞的脆响,如冰锥刺入耳膜。转角处,两名玄铁卫兵如门神般矗立,长枪横亘如冰冷的死亡界限。
“站住!什么人?”枪尖的寒芒映着少年紧绷的面庞,他深吸一口气,攥紧怀里的粗布衫,声音尽量平稳:“我……我是来送衣物给家父的,他是林家林啸天。”话音未落,一名卫兵嗤笑出声,轻蔑如刀:“林家?通匪犯的家属也敢来?滚远点!”另一名卫兵抬脚狠踹在他小腿上,力道如铁锤,少年踉跄着撞在斑驳的城墙上,怀里的布衫跌落在泥污中,沾了层灰黑的尘垢。他咬着牙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血珠在黑暗中悄然渗出,却未敢发出一丝声响。趁卫兵转身的刹那,他飞快捡起布衫,指尖颤抖着抚平褶皱,仿佛抚平的是心头被践踏的尊严。
月光如银纱洒落,腰间星衍玉佩忽然凉了一瞬,那寒意顺着血脉直抵心尖,像是星辰在无声呜咽,回应他胸腔里翻涌的屈辱。少年贴着墙根蹲下身,将沾满泥污的布衫紧紧抱在怀里,如同抱住最后一丝希望。寒风吹透单薄的衣衫,刺骨的冷意啃噬着每一寸肌肤,他却浑然不觉,只凝神听着大牢深处传来的隐约锁链声——那声音沙哑而沉重,像是被囚困的猛兽在黑暗中挣扎。是父亲的声音吗?那每一声锁链碰撞,都像砸在他心上的重锤,将屈辱与恨意锻成更坚硬的铠甲。
寒夜如墨,少年蜷缩在阴影里,指节因攥紧布衫而发白。他忽然明白,此刻的隐忍不是懦弱,而是父亲临终嘱托“活下去”三个字的千钧重量。星衍玉佩的凉意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蛰伏的暖意,如同埋在雪下的种子,在黑暗中积蓄破土的力量。他抬起头,望着大牢方向,眼底燃起星火般的倔强——此刻的他,正如一颗深埋冻土的星火之种,只待春雷炸响,必将以燎原之势,焚尽这世间所有不公与黑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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